空军组脑洞
#空军组# Collins视角
窗外雨还在稀稀拉拉的下，烛焰在床头照出了他躺在床上一晃一晃的侧影。
他不再做梦了。自从医师禁止他出门并食用高糖食品，他的梦境也随之被逐出了这狭窄的40平米。
但是今晚，他做了个久违的梦。
跟之前的所有梦境一模一样，他又回到了与敌方交界的领空。在那个高度，底下沙滩上发生的一切都仿佛与他无关，机舱就像他英格兰老家房间坚实的墙，把一切战场应有的混乱动荡都挡在玻璃罩外面。
他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无比熟悉。
德国人的子弹突突地从他上方打过去，撕裂着气压和他的耳膜。
奇怪，明明没有这么响的。
他手上动作没停，在天上一切用不着思考，他对它们熟悉就像每天吃饭洗漱。
他或许应该感到安慰，虽然自己早已过了飞行的年龄，梦中他还是那个有着强壮结实身体和飞行员的绝佳视力的小伙子。
他眼看着对方的机翼冒烟，机身倾斜，之后缓慢的下落，喉咙有点不舒服。
他也被击中了。但是他会活下来的，他知道。
他感觉自己的飞机一点一点的失去动力，跟他这几十年来目睹自己的身体一样。
以前的梦都到这里就结束了，他会在凌晨四点大汗淋漓的醒来，吃一片阿司匹林，喝一杯温水。
可是今天他太累了，他无论如何不想回去。
也就是在那同一时刻，他发现自己没有醒，梦还在继续。
他忽然一阵恍惚，仿佛之前安宁的日子才是一段冗长，逼真的梦，而现在在空中，在失去动力源的战斗机里，才是真正的真实。
他忽然就充满了力量，这一次，他不要迫降。
他手指摁上了对讲机，感到比刚才交战时更浓的紧张。
Farrier，他没有用代号，而是直接叫了他的名字。
一阵让人心焦的沉默后，对讲机里传来男人的呼吸声，Collins。
他把面罩摘掉，笑了出来。这一定是真的！并且随着他的确信，周遭的一切也像调焦一般逐渐变得清晰。
他听到另一台机器的嗡鸣，转头一看，是Farrier。
他又冲着对讲机说了几句，内容他并不太记得，只是听到对方回答，是啊，Collins。
他完全放松下来，又好像被一股极度的疲惫压倒在座椅上。
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不再下坠了，现在他与Farrier一起平缓地向前飞着。
他想问问Farrier我们往哪里去，但是他太累了，抬手按住对讲机的按钮就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，他只喃喃道，我睡一会，兄弟。
在他意识坠入黑暗之前他听到Farrier回复他，好啊，Collins。
他睡着了。
这一次，他没有做梦。
他永远不会再做梦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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